煮酒鳄

人格萧条《1》


  • 美国经济萧条背景

  • 上流社会约瑟夫x男妓卡尔

  • 幼儿园文笔警告

  • 历史背景错误请评论或私qwq我已经努力研读了

  • 复健长文系列

我会用手机端了!




奈布也没有想到船上引来的轰动是连接缘分的桥梁。

三个人气喘吁吁地靠在石墙上,夕阳的阴影上闪耀着粒粒似星晨的尘埃,轻描淡写地画出三人的轮廓。

空气中已没有工人那带着氨气的汗水味,也没有暴动的贫民群众,更没有惊险的落海恐惧。
奈布看向卡尔,对方骨瘦如柴的身躯苦经折磨,手腕上的泛红的伤痕证明急迫与刚刚一鼓作气的冯河暴虎。


“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卡尔歇会气,平淡地说着。
“你很显眼,”奈布明显看到卡尔皱起眉头,“我是说,对于你的童年玩伴而言。”
“谢谢你。”卡尔不信那股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尽管当初是因为这样而逃跑),他翻了个白眼。

“咳!奈布,克利切需要解释。”一旁戴着旧款鸭舌帽的异色瞳少年显然有些不满,磨了一下牙发出吱吱作响。

“啊这位是伊索·卡尔,我的童年玩伴。卡尔,这位是克利切·皮尔森,我的同伴。”
“你好。”卡尔有社交恐惧症,伸出手时脉搏跳动导致手指剧烈颤抖让他看起来象个该死的傻子。
“你好,你很勇敢,克利切喜欢你。”

“路上慢慢解释,跟我来吧。”奈布招招手,三人在不见天日的巷子拐了数来个弯,途中不妨撞见带着疾病的老鼠及蚊虫。
在卡尔觉得自己或许信不过自己的儿时玩伴时,他们走出一片由尘土、骯脏的米袋、塑料袋做成的帐篷所组成的贫民窟。

卡尔不明白这片土地的规矩、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奈布的同伴要自称自己的名字、不明白生漆涂过的桦木牌写着“胡佛村”的意思、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一群人挤在帐篷里,燃烧焦炭的炭火堆上摆了来源不明的血肉,更不明白的是——

这里每个人都在看他们。

卡尔知道自己是个外来人,也明白叔叔口中的贫民窟人口复杂,有罄竹难书的罪犯、冶叶倡条的妓女留下来的孩子、人口黑市里卖不出去的儿童。
基本上,人人对人人都是素昧平生、一面之缘,没人会记住任何人的样貌,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多看自己两眼。

“我们今天穿得过于显眼。”奈布回头,拉着卡尔的手,与克利切互相点了点头,快速地垫起脚步,决定快速通行。
“放心,克利切和奈布都不是住在这里,这里太骯脏了。”

不知道为什么,卡尔听到克利切这么说,心中的巨石突然放了下来,脑中不再感到昏厥、脚步也不再像戴着脚镣般沉重。

“奈布!这里!”深焦糖色头发的少女挥了挥手,阳光般的笑容仿佛是照耀彩色玻璃的圣光,带领迷途的亡魂送入上帝的怀抱、加百列的指引。

卡尔四处观望,对他来说,这里所有的事物都是新的。

没有普罗旺斯的盛夏、北欧峡湾的冰层、斜顶式的英格兰屋顶、雕刻复杂的巴洛克建筑。
跟着叔叔去过的地方,这里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空无一人的大道、生锈阳台枯萎的蔷薇、荆刺般复杂的小巷、棉絮发霉的臭味。

“这位是谁啊……唉不管了!奈布、克利切,你看看,这些发芽的都是艾米丽小姐送给我的种子哦!漂亮吧!”少女指着在土堆裏冒出绿芽的植物,一脸骄傲地说着。
“挺美的。真好,艾玛妳招到不错的客人呢。”
“别这么说嘛,杰克先生也不是挺好的嘛,上次的玫瑰,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客人?杰克?艾米丽?玫瑰?暗示?

卡尔觉得自己就象个局外人,对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也不了解,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回去叔叔那,当鸟笼中被虐待的金丝雀的感觉。

但一想到,被那双手渗入神经并传达到脑内反胃的信息,他体内的肠胃似乎折腾了起来,让他想到自己是浸泡在福马林中的一结结猪肠。

克利切看着卡尔一脸迷茫且复杂的表情,“感觉你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让克利切给你解释一下吧。”


“我们是童妓……但严格上算是妓男女了,”他瞄了一眼卡尔,而后开始滔滔不绝,“我们不住在贫民窟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比那些人高级,没错!这是我们努力来的结果!我们不同于其他童妓是单独招客,我们是有……呃……那……策略性的!对!策略。”他巴眨了眨一下蔚蓝的眼眸,还把「策略」细细地咀嚼在唇边。


“唉……,你还是歇会吧。”奈布拍了拍抿起嘴唇的克利切,翠绿色在夕阳的尘埃点点下似个深林湖畔,“我和艾玛运用技巧,招到上等客人,也让他们多次消费,所以我们比待在贫民窟的人待遇还要好。”

奈布回头望了望土堆上的芽片,欣欣向荣的根茎与砖瓦石材的腐烂背景呈现天壤之别,但屹立不摇的生命垂吊在阴影边缘上牢牢扣紧,逐渐升华的灵魂注入漫延上飘的水气中,和谐的画面是暖融融的催眠术。


奈布嘴角往上提了提,“艾米丽小姐送的花,真美。”
艾玛在旁边歎了一口长气顺带一个白眼。
“你还是闭嘴吧!给我说说!”艾玛挺直背脊地面对卡尔,“就是如此,我们才可以住在这里,这里虽然骯脏但是空旷,是只属于我们的地盘,也是我们的招牌。”

“杰克先生在社交方面很强,会把我们推荐给有信用的人,艾米丽小姐就是这样认识的。”艾玛又回头瞧了几眼土堆,“总之,这边比贫民窟安全,玛尔塔小姐会保护我们的。”
“玛尔塔小姐父亲是某位候选人的支持者,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有实力成为军人,所以成为替候选人助选的友军。”奈布在一旁补充道。




“虽然艾玛不知道你是谁,但今后一起努力吧!”艾玛握住卡尔的手,却让他感到不知且备感压力。

今后一起努力?他并没有任何理由去当一名男妓。




不,他有。
半小时前他越过了落海的危机、叔叔的魔爪、黏腻的媒焦味、上等人尖嘴猴腮的嘴脸与虚伪的陈腔滥调。
想到今后的星辰下不再有自己痛苦的呻吟、被贯穿的恐惧,能够自由地在大街上奔驰,能够如同活人一样有自己的主见。

——一想到这,他的皮肤内盘绕的神经抽动,难耐的电流窜入头顶使他发麻,却也使他感到兴奋,脚趾头不明地互相搓揉着,能掐出血丝一般地过度施力。


或许他能够像他们一样这样活着?
能这么幸运吗?
能忘却过去的伤痛执行工作吗?

他望了一眼三人,无害撒着红丝的笑容与自己泛白的双手相比来着实是岩浆层内最出色的橄榄石结晶,是玫瑰花田中花瓣最嫣红最圆润无损的园丁骄傲。

他羡慕他们,想成为他们。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我是艾玛·伍兹!你呢?”

卡尔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凝结的空气散布着未来可见的光芒万丈,

“我叫伊索·卡尔,是…你们的同伴。”

他们三人温暖地笑了,卡尔也低下头来,嘴角微微地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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